几通电话以及联络下来,忽然觉得很需要写点什么。
一则是关于父亲身体健康开始令人担忧。亚健康模式持续了有一阵。近期似乎略发加剧。电话里母亲仔细地讲了一堆,我也很认真地听着。觉得自己和过往最不一样的是,心下很严肃地想着父母可能会希望听到的内容,以及我希望能传递给他们的内容。这两者之间并不完全重合,也需要合理地调整。但也不能说太多。担忧什么的只能放在心里,以及放到行动上去。
于是挂了电话,想到或许可以找阿栋。尽管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以这种模式和契机来试图关照到父亲的身体,但是未尝不可一试。原本生活就不该是那么一成不变,若是有任何改进的地方,有任何可以突破原本固有思维模式,只要合乎逻辑,合乎科学道理,那么何乐而不为?
将会努力把这个健康计划推行起来。但也再一次,真的再再再再一次,看到了镰刀兄飘忽过的影子。
镰刀兄,就这么暂且温柔地守护在我的身边吧。我也还要再多一点力所能及的付出,来守护我所在意的人。
一则是关于一些朋友回复消息的事情。我原本就是一个比较关注细节的人,也因此越发注意提醒自己不要去刻意留心细节,而要把眼光放得更开阔一点儿。在Dana的安魂曲里,萨哈和拉可夏的对话提到这世界人的多种多样。我虽然一直都在对自己说这个世界的深广和人群的纷繁多样,也似乎总能头头是道地讲述着人与人的差别。但是潜意识里,自己依旧还是拥有一套相对固定的逻辑来解读世界。于是,潜意识里免不了会对他人的回应有所期待。今天有三个朋友的联系,都是隔了一两天,乃至一两周后续上的。我欣慰于自己已经逐渐接受了各种个样的响应速度,也并不会介意主动再多问上一两句,也欣慰于自己果然是喜欢自己的说话方式,并愿意在未来保持下去。而潜意识里对他人回应的期待,自己虽然并不是没有,但也很清晰地,也很轻易地可以捏捻起,放到桌边的一角。说到期待,面前实实在在的书和书中的文字,才是最不负自己期待的。
一则是关于另一个朋友工作变动的事。朋友的工作倒是一部分,无论出于双方的交情还是出于我个人的行事风格,我都愿意上些心。而另一方面,我会考虑到之前对待小伙伴们一起做事的一种期望。我忽然间意识到这个商业社会,由于太过于实用主义,以至于我那做事时略有些理想主义情怀的特点或许会遇到很大挑战。我有那么一刹那间,自己质疑了自己的做事逻辑,以及自己心心念念的梦想是否只是梦却不能算理想。那一瞬间,自己又会质疑和沮丧于个人能力的有限,而觉得旋即一下子困惑,觉得自己的行事逻辑,处事风格,是否真的如此幼稚。当真说,亚当斯密的两本书就没有调和的空间?当真说,相信卷心菜和鹳就看不下灵界的黑章?我那一瞬间,觉得自己会不会一直以来都太天真了。但,似乎就那一瞬间,在漆黑的熄灭的显示屏内看到发呆的自己,刚洗完的头发蓬松萌乱,眼镜框和鼻梁端端正正,托着下巴和腮帮,却看不到暗淡无光或是灰黑漆怅,我看到的是一个认真在想着事情的自己。不是一个后悔的样子,不是一个犯了错的样子,只是一副有些担心的样子。
期间也会想到,自己除了做事,对待感情是不是也有犯过了类似的啥,即,自己是不是太天真了。然后想到了兔老师。想到了两个方面,一个是最开始认识时相互的通信,一个是她曾经流着泪说着认识的人去了自己或许也想去的地方。我又想到她所说的人生本来就是无意义的。但我始终觉得这样去定义人生似乎又太草率。我在那一瞬间,感慨这世上不知还剩多少人愿意通信交流,又感慨不知兔老师如今是否已经终于可以安逸平静地享受她的生活,又庆幸自己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,还愿意如此积极接纳自己。
在那一瞬间,我想到自己本科忙着把自己整出国时,寒假期间独自一人在主楼里的黑板上写着Issue的提纲。那时候屋外大雪纷飞,校园内空空荡荡。自己颤颤巍巍地写下那些东西,同时对自己说:
如果没有人做过,那我来做第一个就好了。